多篇Science和Nature證實新煙堿類殺蟲劑對蜜蜂有害，歐盟已禁止使用

來源：作者：人氣：-發表時間：2017-07-07 09:21:00【大中小】

多年來，科學家們一直在收集旨在讓害蟲避開農作物的新煙堿類殺蟲劑（neonicotinoid insecticides）也會傷害重要的傳粉者---蜜蜂證據。但是實驗室研究存在局限性，而且對真實世界的模擬也是缺乏的。近期兩項發表在Science期刊上的大型野外研究在很大程度上證實了新煙堿類殺蟲劑對蜜蜂是有害的。

蜜蜂（Apis mellifera），
圖片來自Guérin Nicolas /Wikipedia。

一項由英國生態與水文中心首席科學家Richard Pywell領導的在三個國家（德國、匈牙利和英國）開展的歐洲野外研究（以下稱歐洲研究）[1]報道接觸新煙堿類殺蟲劑通常會降低蜜蜂（honey bee）在冬天存活下來的能力和降低野生蜂（wild bees）的繁殖成功率。約克大學研究員AmroZayed領導的一項在加拿大開展的研究（以下稱加拿大研究）[2]證實野生蜜蜂接觸的新煙堿類殺蟲劑劑量與這些科學家們在實驗室中一直在使用的這種殺蟲劑劑量相類似。

英國薩塞克斯大學蜜蜂生物學家Dave Goulson（未參與這項研究）針對這項歐洲研究說道，“它是迄今為止開展的關于新煙堿類殺蟲劑的正常農業使用對蜜蜂影響的最大野外試驗。它基本上證實了很多之前的研究已獲得的發現，那就是在農業上正常地使用這些化學劑確實似乎傷害野生蜜，而且也很可能傷害蜜蜂。”

盡管這項歐洲研究的結果基本上證實了新煙堿類殺蟲劑對蜜蜂的負面影響，但是在德國，新煙堿類殺蟲劑接觸并不影響蜜蜂的過冬成功率。

美國普渡大學昆蟲學家Christian Krupke（也未參與這項研究）說，“在一種負面刺激物和一種負面結果之間并不總是存在一一對應關系。這就是這種爭論持續如此長時間的原因之一. . .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在德國的這項發現獨自地出現，那么我們需要從不同的角度看待一下這項研究其余部分揭示出的事實。”

確實，之前針對蜜蜂對這些殺蟲劑作出反應的多項研究產生了復雜的結果[5][6]。比如，之前在瑞典開展的一項野外研究[5]已發現新煙堿類殺蟲劑傷害兩種野生蜂物種，但不會傷害蜜蜂。批評者也已提出擔憂：之前的實驗并反映“野外真實的（field realistic）”殺蟲劑接觸。

在這項歐洲研究中，Pywell和他的團隊在英國、德國和匈牙利的多個地方，找出了三塊不同的田地種植油菜：一塊田地接受一種被稱作噻蟲胺（clothianidin）的新煙堿類殺蟲劑處理，一塊田地接受一種被稱作噻蟲嗪（thiamethoxam）的新煙堿類殺蟲劑處理，一塊田地作為對照，不接受殺蟲劑處理。為了最好地評估這些殺蟲劑，這些研究人員使用了它們在真實世界農業生產中通常使用的濃度。

在春季，當這種農作物開花時，他們在田地里放入蜜蜂（Apis mellifera）和兩種野生蜂---大黃蜂（Bombus terrestris）和紅壁蜂（Osmia bicornis）---群體，并且整個開花期間讓它們呆在那里。此后，他們將這些這些試驗田中的這些蜜蜂和野生蜂清理走。就這樣，在夏季，他們仔細分析了大黃蜂和獨棲的紅壁蜂蜂巢，以便分析這些野生蜂的繁殖適合度（reproductive fitness）。他們還將所有的蜜蜂遷移到另一個含有非農作物植物資源的地方，繼續在整個冬季和下一個歷年監控它們的健康。

這些研究人員測試對接觸新煙堿類殺蟲劑如何影響蜜蜂在冬季存活下來的能力感興趣，因為這是這種蜜蜂群體健康的關鍵。在匈牙利，接觸過噻蟲胺的蜜蜂群體在冬季過后比對照蜜蜂群體少24%的工蜂。在英國，蜜蜂群體死亡率是如此之高（眾多蜜蜂群體被完全消滅，這其中也包括很多對照蜜蜂群體）以至于他們不能夠利用統計學手段進行分析。另一方面，在德國，接觸新煙堿類殺蟲劑似乎并不影響蜜蜂在冬季存活下來的能力。

這些研究人員認為這種差異可能與飲食相關。Pywell說，“在匈牙利和英國，我們發現了新煙堿類殺蟲劑的這種負面影響，而且花粉載量分析結果提示著在這兩個國家，油菜在蜜蜂飲食中所占的比例高于德國。”他補充道，“我們認為這實際上會影響蜜蜂接觸的新煙堿類殺蟲劑數量。”此外，他說，英國和匈牙利具有比德國更多的蜜蜂疾病。

對大黃蜂和紅壁蜂而言，Pywell和他的團隊也研究了蜂巢中的新煙堿類殺蟲劑殘留與繁殖成功率（對大黃蜂而言，指的是蜂王產生；對獨棲的紅壁蜂而言，指的是產卵）之間的關聯性。他們發現這種繁殖成功率與來自更大地方的新煙堿類殺蟲劑總殘留量存在一種負面的關系。

Pywell注意到他和他的同事在大黃蜂蜂巢中發現了他們并沒有在實驗中使用過的新煙堿類殺蟲劑，如吡蟲啉（imidacloprid,）。他們認為它是因之前的農業施用而殘留在環境中。瑞典隆德大學蜜蜂生物學家Maj Rundlöf指出對照田地中的蜂巢也存在殺蟲劑。她說，這可能潛在地解釋了這些研究人員觀察到的過冬存活率上的差異。她說，“如果在對照田地發現殺蟲劑殘留，那么有理由期待接受殺蟲劑處理的田地和對照田地之間存在非常小的差異。”

在這項加拿大研究中，Zayed和他的團隊對測定蜜蜂在野外接觸到的新煙堿類殺蟲劑水平感興趣。他們將蜜蜂群體放在接受過新煙堿類殺蟲劑處理的玉米較近或較遠的地方，隨后在整個養蜂季節，針對200多種殺蟲劑，測試了蜜蜂、花粉和花蜜中存在哪些。

Zayed告訴《科學家》雜志，“我們發現第一個令我們感到非常驚訝的是我們非常長的時間里檢測到低水平的新煙堿類殺蟲劑。我們指的是大約三到四個月的養蜂季節。在溫帶的北美洲，這是一個主要的蜜蜂活躍季節。因此，盡管我們發現新煙堿類殺蟲劑的水平較低. . .但是，它們在環境中持續較長的時間。”

這些研究人員發現這些蜜蜂不是從附近的接受過殺蟲劑處理的農作物而是從往往生活在農作物附近的野花中采集受到新煙堿類殺蟲劑污染的花粉，這是因為新煙堿類殺蟲劑是水溶性的，會進入水源，因而就進入未接受處理的植物中。這些野外研究數據表明之前的實驗室讓蜜蜂接觸到“野外真實的”殺蟲劑水平。

一旦這些研究人員確定了蜜蜂在野外接觸到的殺蟲劑水平，他們就在實驗中讓這些蜜蜂接觸含有類似水平的噻蟲胺的人工花粉，研究了這對蜜蜂健康的影響。喂食受到新煙堿類殺蟲劑污染的蜜蜂要比未接觸這種殺蟲劑的對照蜜蜂在更年輕時死掉，而且也表現出更少的“衛生行為（hygienic behavior）”，這就是說在感染能夠傳播之前，應從蜂巢中移除患病的或死亡的蜜蜂。相比于對照蜜蜂群體，喂食受到新煙堿類殺蟲劑污染的花粉的蜜蜂群體更不可能具有產卵的蜜蜂女王。

Goulson說，“我認為，沒有一個理性的人如今會否定這些化學物會以一種方式或另一種方式影響蜜蜂。明顯的是，科學家們想要開展更多的研究，但是在某種情形下，人們必須作出決策，而且在我看來，一種非常明顯的決策需要作出。”

自從2013年以來，在開花植物中使用新煙堿類殺蟲劑在歐盟是非法的，而且歐洲議會正在爭論是否采用一種更加廣泛的新煙堿類殺蟲劑禁令，禁止它們在室外所有用途中使用。

參考文獻